沙蝇与风暴

- 八月 25, 2014

我曾经梦见海上起风暴，海洋深处五、六米高的浪头排山倒海向我倾泻，想逃，却不知往哪儿去，翻着、踢着，醒了。有关海洋的噩梦不只一个，却不曾改变我对大海的爱恋。

最近一次跟家人去看海，地点在古晋的三马丹海滩。

最近一次跟家人去看海，地点在古晋的三马丹海滩。入住位置偏远的三马丹棕榈海滩度假屋，人烟稀少。日暮时分与家人沿着海滩漫步，只见它舒展着不见尽头。海滩上，布满奇形怪状、体积微小的贝壳及海螺，我捡几个含在手中把玩，才发现它们探出头来，是活的呢！我看着激动，觑了好一会儿才肯放手。

三马丹海滩还有小虾住在浅水滩。退潮以后，沙滩上出现无数个蟹穴。我们追着大大小小的红螃蟹与黑螃蟹，永远赶不上它们横行的速度。螃蟹尝将冷眼观我们，倒是母亲灵活，弯下腰轻轻易易就捉上一只大螃蟹，遂放走。哥哥像鱼儿般在海中畅游，水面上银光闪烁，涟漪一波波荡漾开。上岸以后，他也弯腰捉螃蟹，好不容易捉到一只红色的，却给蟹钳夹住手指。果然，城里长大的我们，探索大自然带来的乐趣总要落了后。

到了夜晚，三马丹海滩展现另一种魅力。夜空载满星辉，星星越挤越密，浪涛声越夜越清晰。我们三兄妹躺在沙滩上有一搭没一搭说话，仿佛听见沙中许多小生命正喁喁低语。远离了城市的繁华与喧闹，时光变得悠缓。父母坐在沙滩旁的木桐上闲聊。我想起母亲说过，她和父亲恋爱时，马六甲海峡的沙滩是浪漫的天堂。旧时光不复，如今那里填了土、耸立起商业广场。黑暗中，偶尔抬眼看一看他俩宛若温习旧时光的身影，我的心窝暖乎乎。

奈何，回到度假屋，我们的身体开始发痒。哥哥挠痒的次数尤其频密，他的背部及肢体起了巨痒。不一会儿，皮肤出现了红疹，十个、二十个......上百个！到招待处询问，得知是藏匿在沙滩暗角的微小昆虫，叮咬了我们、吸我们的血。这吸血鬼名叫沙蝇，被沙蝇叮咬处奇痒无比，结痂后疤痕难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