初游金马伦
在金马伦进行选修课“Artworks”已经是多年前的事了,一顾而别的绿油油茶园所留下的美的印记,却时时召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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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金马伦的路,崎岖蜿蜒,一侧是山壁,一侧是山谷。巴士开在狭窄的山路,不时做近九十度的拐弯。司机响着车笛,一声未灭一声又起,哪怕反方向的车辆一不小心来个狂吻。
从新山上金马伦,巴士开了约八小时,一路摇晃,到了山路,系友们始终安眠,除了佩服,也叫人羡慕。但不眠却让自己会见了峻峭的山壁挂着的清流,想起山雨来时,雨丝般温柔的她剧时变为澎湃汹涌的怪兽,造成土崩路陷民忧。
原以为可以到茶园当个半日茶花女,闻淡淡茶香,却在山上公寓度过了百分之九十的时光:听课、制面具、雕石刻、缝手心木偶。公寓的外貌颇好看,像欧式的栋楼。公寓内没有空调,没有风扇,空气却是凉凉的。受囚于里头,也不算太委屈。
我们表演了木偶剧。我的木偶,形象取之教“Structure and construction”的讲师:凸出的眼睛胖胖的鼻子,特厚的嘴唇叽里咕噜的教课声,系友们狂热地鼓掌笑漏了牙,讲师因此添了香蕉鼻子与香肠唇的绰号。
我们制的白色面具,有些涂上了胭脂。戴着面具表演警察捉劫匪,剧照冲洗出来时,有张照片因为镜头震荡而画面模糊,万分鬼魅。年少轻狂的我们,灵机一动,把那些自制面具挂在脸上,在熄灭了的总电流与手电筒青白的光助兴下,把超胆小的外系男屋友吓得魂飞魄散、屁滚尿流,蹲在地上叫妈妈。
石雕则刻上以自己名字组成的typography,该石头不是专供雕刻用的,雕刻特别困难。雕成以后,手指头已肿了个大淤青。艺术作品最终完成,我们总算可以到户外呼吸金马崙的空气。
风吹来的时候,沁心的痛快。当地的孩子脸蛋红红的,煞是好看,叫人巴不得捏他一把。我说有机会或许可以到这样的地放住上一段日子,好让自己的皮肤漂亮一些。
我们参观了草莓园和花园。我不爱草莓,但当一颗一颗粉红的草莓戴上绿头饰在架子上招呼时,却芳心大动。掏了腰包把新鲜草莓买下,即时送入口中,口感特好,对草莓的偏见也减了。
花园的园主是持有大学文凭的老年人。以他那个年纪,当年能够进入本地大学,肯定不是脓包。而他却告诉我们,在外面的繁华世界打拼多年,从来不如在这里拈花惹草写意快活!言下之意大概告诉我们,年轻人呀你们去花花世界慢慢混吧,累的时候可以考虑步我后尘。只是我们都知道,我们的菜农花农果农,常常面对大笔损失,盈利总给吸血猛鬼中间人活吞!——要不是有些金钱当后盾,现实和写意往往是两码子事。
之后我们入了山林。我第一次登山,入林。山不高,林不深,但心里快活。随着地势的增高,明显地感受着气温的转换与植物类的区别。空气变得潮湿,山壁趴满了苔。我紧紧地走在队伍的最前端,把大部分系友抛在后头。并非体能特好,只是不想错过领队讲师关于山关于林关于植物关于昆虫的解说。跟上讲师脚步的还有另一个来自沙巴的土族系友,他说他住在山脉,一路上也跟我们分享他的山林故事,还不时蹦蹦跳跳地摘了一些叶子果子叫我们尝尝。讲师交代,要不是认识那些植物,千万不可轻易去碰去摘去食,不少植物带有毒性。讲师当下也举了一些例子,但脑袋闹脾性,转身即忘。
我们也饱食了一顿蔬菜生锅:冷冷的气候暖暖的汤与冒起的烟,感觉特棒。只是系友认为以那个价格支付的菜料全是蔬菜,太不划算,唠唠叨叨了好一阵子,有点大煞风景!
最后,买了束束漂亮鲜花,踏上归途。
巴士兜过绿油油的茶园时,肺部顿时开阔,我多想跃下巴士,把整片绿抱入怀里。错过的茶园,我说终究如何,一定再来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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