荷花朵朵开

图/文：叶家乌贼

跟系友和讲师到珍妮湖考察，乘着木船，船夫荡起双桨，穿过弯弯小河，把我们送入荷花丛中，——那里杳无人踪，成片盛开的荷花比我们还高，叶子又宽又大，好像误闯一片荷树林！

船夫用手拨开荷树林，木船才得以前进。也许不是旅游热门区，没有游人蜂拥而至吧，当船夫不再划桨，我们把振奋的欢叫声压降下来，风吹过荷叶翻卷、花瓣飘落，那一刻，我想起了桃花源。

船夫伸手折断一茎荷叶，好像魔术师，瞬间编了帽子递给我。我戴上荷叶帽，感觉清清凉凉，船夫又给系友们逐个编制荷叶帽。他摘下一朵莲蓬，剥开取出莲子，把莲心挑掉，头一仰，往口中掷去。荷花对大部分来说，生长环境中不一定亲眼见过。这一幕，系友们望呆了，船夫一脸得意。

“是莲子！”我高兴地叫起来。“可以生吃？”系友们不明所以，莲子不是药材店里售卖，配雪耳、红枣和冰糖，慢火熬煮才能下肚的糖水食材吗？

在我的老家，经过父亲细心栽培，长出一田一田荷花。也许长在浅浅的泥巴里，它不硕大，也没有莲藕，莲蓬倒是有的，荷花也常绽放。母亲曾经示范如何从莲蓬取出莲子、挑出莲心，只是我们家莲蓬个儿不大，莲子也小小的，发育不良的样子，吃起来淡然无味，我平素不喜。

眼下的莲蓬和莲子，至少有一倍大，好丰硕呀！我跃跃欲试，一尝之下，珍妮湖的莲子果然不一样，清甜多汁，有一股清香沁人脾胃！系友们接过船夫折下的莲蓬，生涩的手指刚把莲子剥出，莲子就稀里哗啦滚进湖中。别看船夫他一双长茧的手又黑又壮，可灵巧呢，这种细致活儿，他轻松胜任，是熟能生巧的缘故吧！也有系友没挑莲心，就把莲子塞入口中，莲心带苦，系友“呸呸呸——”吐了出来，笑弯了我的腰杆子。新鲜的莲子，平时绝少有机会品尝，大伙儿了解了食用法之后，口中自然嚼个不停……

话说回来，老家怎么会种荷呢？大二那年，我修了一门植物学，讲师要我们制作腊叶标本。为了收集各种叶子，我的脑海闪现了叶型独特的荷。听姐姐说，姐夫在马接峇鲁新村的老家附近，有一口废矿湖，湖中荷花经常成片成片开，非常好看。在我的嚷吵下，父亲载着我和母亲一同寻荷去。父亲一手握着镰刀、一手抱着荷，母亲跟随其后，自密林中走来那一幕，定格在一组我很喜欢、非常有乡野风味的照片里，被我珍藏于相簿中。

父亲模拟水边环境，在荷塘底部铺上泥泞，注满井水，把荷花种在托盘，加井水，小鱼一条一条放进去。荷花此后在我们家荷塘随风送香。

当时啊，刚学会走路的外甥女，穿着连身粉红裙，握一茎我们从马接峇鲁新村带回的荷花，玩得可乐了！荷花出淤泥而不染，纯真可爱的孩子手握荷花，笑脸盈盈，也谋杀了极爱摄影的我无数张菲林。

外甥女如今亭亭玉立，长得比我还高，离家念大学去啦！珍妮湖邂逅荷树林，是多久以前的事了？系友们各分东西，这些往事早已不复记忆了吧？每一次回老家，我都爱往荷塘踱去。有时候荷塘里荷叶青青，荷花美丽；有时候荷花凋零，荷叶枯萎。一阵风吹来，沁香似远，犹近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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