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年饼飘香的季节

2025年的《送礼佳品》销售活动从去年12日底便在乌节路的商场底楼广场热烈登场,一直延续至农历新年前夕的1月27日。从手握扶梯向下走,绕过喷泉,便到达广场。 “蛇转乾坤,好运连连。”一副寓意着新春吉祥的对联挂在摊位主入口,古铜钱在灯光下闪着金光,另外也布置以牡丹剪纸,尽显富贵。五十多个摊位排列有序,中式灯笼高挂,年货玲琅满目:春联、挂饰、鲍鱼、燕窝、花菇、海味等。而最吸引顾客的,莫过于各式年饼,汇聚了本地以及中港台澳、日本等地的老字号和知名烘焙店的精致产品。 工作人员穿着围裙,手持样本,为顾客夹取各类产品,让他们试吃。海盐巧克力曲奇、芥末味南瓜瓜子等,独特创新的口味应有尽有。顾客大感惊喜,加上促销广告,如“买一打即享26元折扣”,“买足新币98元,送限量版扑克牌”等,让他们忍不住疯狂扫购。我随手拍了一张年饼照发给友人,她回说:“好贵啊!” 友人是一名烘焙能手,逢年过节,她通过网络接单,售卖手工年饼与月饼。今年,她决定停售年饼,自己也购买年饼。“我每年做年饼,做到十根手指都痛好久,要花几个月才好!”她告诉我。与月饼相比,年饼的利润率不那么高。尤其在没有品牌加持的情况下,手工年饼的价位很难抬高,换句话说,赚的都是辛苦钱,我自然支持她的决定。 可我依然沉浸在手作年饼的氛围中。喜欢注视着面团在烤箱里悄然变色,红铁圈的热度缓缓浸染,使饼面微微鼓起,散发出满室香气,那是年的味道!年味是春节最浓烈的气息。从小,每近农历年,我们会围坐桌前,帮母亲做发糕、花生包等。母亲也会做番婆饼、花生酥,还熬煮虾汤,制成虾饼,铺在晒蓝上,晒干后油炸。那些香脆的虾饼装进铁皮盛油桶里,让人忍不住一次次撬开,偷几片,咬下去卡兹作响。 自制年饼只招待至亲好友。我们这些孩子不像母亲和姐姐们那般规规矩矩,为年饼捏出花朵等精致造型。哥哥和妹妹尤其顽皮,总捏出底裤、内衣等奇形怪状的面团,母亲看着那些作品,禁不住摇头,二姐笑说:“这些怪模怪样的,烤好了,你们自己吃!” 我们长大后,母亲把制作年饼的任务交给了四姐,外甥们也一起动手,热闹非凡。大家一边忙烘焙,一边就把刚出炉的年饼吹散热气,迫不及待地品尝。“好香啊!好好吃!”四姐做的黄梨酥尤其受欢迎,常常一罐没装满便被抢光。 如今,生活在狮城的我,已鲜少与家人一起制作年饼。我在住处独自烘焙,偶尔抬头望向窗外远林,也别有一番宁静。我专心致志改善熟悉的味道、研发独特的口味。...

从冬至到新年

来自上海的朋友说,在上海,他们家吃的是黑芝麻汤圆:黑芝麻里加入猪油,甜香浓郁,所以煮汤圆时,从来不在水里加糖,因为馅料已经够甜了。 提起中国,我便想起许多年前游中国时,恰逢中秋,在凤凰城尝到令人惊艳的酒酿汤圆,接下来的几天,都回到同一档口要一碗热腾腾的桂花汤圆,吃得津津有味。回想,仍意犹未尽。“我吃过中国的酒酿汤圆,好好吃!”我禁不住分享。 “那种汤圆很小粒的,我们叫丸子。酒酿丸子,有些会加桂花,用桂花膏做也可以。我先生特别爱吃!”上海朋友笑着说。我猛点头,因为去年自己就特意买了一罐甜酒酿,煮了一碗桂花酒酿小丸子。可惜身边其他朋友似乎没有品尝过这种美味,没有反应。 一名新加坡的朋友随即打岔:“我们会在汤圆里加入姜和香兰叶,这样汤才好喝。”我微微一笑,因为这也是我们家的做法。这种做法在新马相当普遍吧!“欢玲,你们家一般用椰糖还是黑糖熬糖水?”福建籍贯的朋友问。“母亲用的是黑糖吧,我自己更喜欢用椰糖。”“对,椰糖更香!”朋友欢喜地回答。 另一名新加坡朋友提到他们家吃的是咸汤圆。我有些惊讶:“新加坡人也吃咸汤圆?”原以为只有中国一些地区才有这种习惯。“我们是广东人呀,一些广东人是吃咸汤圆的。”朋友解释,他们家的咸汤圆里没裹馅,汤底是用猪肉、虾米、香菇、菜脯等熬煮而成。又指着她先生道:“福建人就爱吃甜汤圆。他妈妈做的就是甜汤圆。”另外一名福建籍贯的朋友赶紧补充道:“福建人喜欢粉红色的汤圆,通常也是没有馅料的。” 从小到大,母亲都做粉红色的汤圆,我一直不知这与母亲的籍贯有关。无馅的小汤圆搓得小小巧可爱,香甜的姜水容易渗入其中。母亲会滴一小滴红色素到糯米团中,提前搓好等孩子们起床后,围坐在一起搓小汤圆。在那些带着红边、绘着大朵红花的古早味碟子上,小红汤圆一圈一圈排成美丽的图案。 各自成家后,家人已多年没能聚在一堂,共度冬至。而父亲化作星辉后,团圆的汤圆似乎也再以难圆。 心中有家,家便常存;心中有爱,爱便常在。每逢冬至,爱做手工的二姐都会分享她家搓的七彩汤圆,颜色源于天然食材:金瓜的黄,蝶豆花的紫蓝,香兰的绿……大姐不爱下厨,直接打包糖水店的汤圆吧!其他兄姐妹,也各有各的汤圆。而我,每年都尝试不同的汤圆。今年做的是金黄色南瓜汤圆,内裹现烤花生磨粉配料成的馅料,煮熟后咬开,花生馅呈流沙般,香甜不腻,配搭香兰姜汤,喝了通体舒畅。只可惜冬至当天有事,只能提前制作和品尝。 冬至过后,新...

咖啡时光

“Kopi o, kopi o,喝一杯浓浓的kopi o……”伴侣突然播放起这首歌,歌词带着怀旧情怀,旋律回荡在屋里。他绕有兴致地跟着歌曲哼唱。“是小时候常听的歌……”伴侣说。“你听到吗?你听到吗?”他笑容满面地问我。“嗯,听到了,你最爱的歌咯。”有时候,我正沉浸于手头上的事物,随便应了一句。猛一回神,才恍然大悟:他正闪亮着一双眸子望着我,暗示着妻该给他冲泡一杯热腾腾的咖啡了呢! 在家中品味咖啡,伴侣不太讲究,只要一缕咖啡香扑面而来,简单的咖啡粉,小小一茶匙白糖,无需淡乳或鲜奶,便足以满足他的咖啡因瘾。有时候,他无意中买回一些毫无香气的咖啡粉,泡出来他当然不肯碰;而我觉得加些鲜奶味道还不错的即溶咖啡粉,也无法打动他的味蕾;若提议不如选购一台咖啡机,我每天为你冲泡一杯现磨的纯正咖啡可好?他却摇摇头,装一脸委屈,鬼马地说:“别剥夺我上咖啡厅喝咖啡的小确幸!” 确实,上咖啡厅,为我俩的生活平添几分雅致与闲趣。在追求极简的居家环境中,我们也不愿意让繁杂的电器占据太多空间。根据一名拥有咖啡机的闺蜜说,她家那台咖啡机,安安静静在厨房一隅积尘,仿佛一件多余的摆设,虽已采购多年,却仅用过三五次而已。伴侣对咖啡情有独钟,而我则偏爱甜品,我们经常去咖啡厅,在浓郁的咖啡香气中,彼此分享一杯馥芮白、卡布奇诺或拿铁,再点上一份精致的小蛋糕,手中各自捧着一本书,背景音乐轻轻播放,时光静静流淌。有一种温馨,在心底悄然绽放…… 有一次,我与一名前同事相约见面,带她去了家心目中性价比高的咖啡厅。这里的价格比许多咖啡厅要实惠,但品质却远超岛上大多数咖啡厅,咖啡香浓、独特,风味令人回味无穷。然而,当同事看见菜单上的价格时,她眉头一皱,摇头道:“贵,不喝。”我一愣,没想到她会有如此反应。 前同事在狮城市中心拥有一套公寓,地理位置优越,凭她如今的职位,收入也十分可观,然而在享受一杯咖啡这件事上,竟显得格外节俭。作为一向以克勤克俭自豪的我,不由得有些相形见绌了。后来,前同事解释说,原来她家购买了一台上好的咖啡机,常常自己现磨咖啡,做出来的香浓咖啡味道不逊色于咖啡厅,而价格却便宜得多,一般也就不乐意上咖啡厅喝咖啡了。我耸耸肩,想起提议购买咖啡机时,伴侣调皮的反应,顿时若有所悟。 或许我们与前同事的选择有所差异,正源于彼此对“享受”的定义各不相同。无论是家中安放一台咖啡机,还是闲暇时去咖啡厅品味一杯醇香的咖啡,重...

微不足道的意义

小时候,哥哥上科学课做了一个万花筒,万花筒的原理在于光的反射,只要往筒里一看,就会出现一朵美丽的“花”样。每当将它轻轻一转,又出现另一种花的图案。一双小手握住一个万花筒,转呀转的,那千变万化的图案,美不胜收,看得我目眩神迷,形成童年最美的风景。 如今我也有一个万花筒,跟传统万花筒看到的是内部图案不一样,这种万花筒可以观看到外部世界的各种景象。我喜欢通过它,观赏色彩缤纷的花朵,黄的、紫的,蓝的、橙的,单瓣花、复瓣花,舌型花、蝶形花……万花筒把那些绚丽的色彩,组成诗意盎然的图案,我深深着迷。那些图案给了我色彩配搭的灵感,把它彩绘在木夹子上,上传至手作网店。一段日子以后,迎来一份来自欧洲的订单,让自己开心了大半天。 把好消息分享给家人,姐夫回说:“那个人很笨,花这么多钱,买没有用的东西。”我不禁莞尔。六个小小木夹子,要价MYR五百多,这样的艺术品,不是人人能欣赏和肯定,我尝试理解,也唤起上小学时,每逢假日,便窝在家中埋头制作各种手作的记忆。我费尽心思,把植物的叶子、种子、花卉等,制成标本、书签、挂饰等,在好友的生日送她当礼物,也在教师节送班主任以表谢意。母亲知道后,笑道:“你喜欢制造垃圾送朋友!”我抿紧了唇,想哭却哭不出来…… 其实,对手作的迷恋,大概源自双亲长期的启发与影响。父亲把邻近一家地砖店废弃的各色单数砖片收集,敲碎后组成好看的图案,铺在我们家庭园里;食用过的蛤蜊壳,他砌在荷塘的墙面上。母亲呢,她把住区各店家拆开货物箱子的捆扎带捡拾回来,编织成美丽的笔筒、盒子、手提袋等。又把小型制衣厂员工送她地碎布,缝制成花样图案的抹脚布。父亲、母亲也爱制造“垃圾”嘛! 双亲制造的“垃圾”我当艺术品。可我不知道当时的好友和班主任,是否把我的礼物当垃圾。能确定的是,如果如今依然给好友送手作,被当垃圾的可能性极高。在互联网时代,于花花世界新加坡,更受瞩目和追捧的,当然是各种奢侈品牌和潮流商品,有多少人会打内心深处,珍惜这些微不足道的玩意儿呢? 庆幸的是,也在这互联网年代,万事充满可能。像我这样一个平凡渺小的手作爱好者,想要靠手作赚大钱绝对天方夜谭,即便只是足以糊口,也难如登天。但业余玩一玩,天涯海角还是能偶尔遇见一两个欣赏你作品的人。即使无人问津的时候,我也乐于在闲暇时,窝在桌前一整天,把那些旧纸皮、玻璃罐等,慢慢地彩绘成心中想望的作品,而满心欢喜。天赋过人,为艺术呕心沥血,下尽苦工...

童话里的小菊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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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等一等!等一等!”散步时,女子总是忽然停下脚步,弯下腰,采撷起路边小野花。一株、两株、三五株……这些花儿没有香气,她却习惯性地将花递向鼻翼,闭上眼,深呼吸,仿佛吸进一整片清新天地,脸上漾开心满意足的笑容。 这些纯白的小花呈筒状,花心缀着一抹柔粉黄,茎匍匐于地,表面覆着细毛。花梗长长的,正好握进她纤长的手中,花朵探出小脑袋,好奇地打量着高处的世界。披针形的叶片边缘带锯齿;瘦果长有细柔冠毛。女子不只喜欢采花,也爱摘下那些小果实,拔下羽毛般的冠毛,对着它们轻轻一吹,呼——冠毛唱起自由的歌,随风而去,编写着自己的流浪故事…… 小时候,妹妹拿甲虫当风筝玩的时候,她就采撷些野花和野草,要么将它们压制成书签,要么用邻居送给母亲的老黄瓜当作杵,捣碎她收获的花草,熬煮成一碗清香的汤,玩起家家酒。长柄菊便是她喜爱的野花之一。如今,女子已然成了妇人,依然怀揣着野花情结,常常把一束长柄菊带回家,有时,还搭配淡紫色的藿香蓟、芦利草,或是像蝴蝶一样的平伏茎白花菜,一同插入灌满清水的玻璃罐中,让它们在书桌上静静绽放。与华丽的玫瑰相比,她更喜欢这些不起眼的野花,它们淡雅清新,别具野趣。 “这是肺炎草,连根晒干,可以当草药吃。”参加《城市生活的自然写作》工作坊时,走着、走着,台湾作家兼自然观察解说员刘克襄老师蹲了下来,指着路边的小野花解释说:“不过,这是单方,一般会和其他草药一起搭配吃。青草茶里的十二种草药,这肺炎草便是其中之一。”女子听得入神,原来,别名羽芒菊的长柄菊 ( Coat Button/Tridax Daisy),不仅仅是她认知中外敷能治疗皮肤病、促进伤口愈合的路边小野草,竟然还能食用!长柄菊的功效是解热消炎,治肺炎、咳嗽、感冒高烧不退,台湾民间常用长柄菊治肺炎,故名“肺炎草”。 于是,她熟知的那些草药里,又多了这可爱的伴儿:长柄菊!“嘿,你知道吗,那个我请你在情人节时采给我的长柄小野花,喏,花朵就像迷你菊花那种,原来还能吃哩!”兴致勃勃,女子回到家,立刻把这个新知分享给爱侣。“啧啧,辣手摧花,不光要采,还要吃!”男子戏谑道。女子翻了个眼白,哼了一声:“你以为想摧就能摧吗?疫情解封后,割草工友们太勤快,校园里的长柄菊,还没长高就被腰斩啦!” 连结: 星云

左手香

“这是左手香。”姐姐采摘了一竹篮绿色椭圆形、肥厚的叶片说。“是薄荷!”我反驳:“薄荷有很多种,左手香也是薄荷的一种。”“不是薄荷,不信你问问谷歌。”姐姐坚持。“Mexican Mint!”一向以英语辨识植物的我,心中有些不解,一边以英语解释,一边搜索着手机查询,没想到左手香原来即是薄荷,又不是薄荷。 左手香,学名Plectranthus amboinicus,虽同属唇形科(Lamiaceae),却归类于土荆芥属(Plectranthus),而非薄荷属(Mentha)。广义而言,它与薄荷有亲缘关系,但不是“真正”的薄荷。人们常因它清新的香气以及与薄荷相近的用途,而误以为是薄荷。 左手香叶片多汁,表面覆盖有细密绒毛,触感柔软有弹性。这种叶片结构类似于多肉植物,能储存水分,耐干旱,且适应性强,对土壤要求不高;薄荷的叶片则薄而光滑,纹路清晰,呈锯齿状,茎细长,喜欢湿润的环境,需要充足的水分和阳光。 在老家种有左手香,茂盛肥美,高度超过了膝盖。平日,我最爱随手采摘一两片叶子,用手轻轻撕开,揉搓后递向鼻翼,清香瞬间沁入心脾,神清气爽。听我说打算带几棵去婆家,姐姐毫不犹豫随手一拔,轻松将一棵左手香连根带土,放进花盆,细心为我准备好。左手香移居婆家以后,很快就适应了新居,同样长得肥美高大。 相比于左手香,我从园圃带回过两棵不同品种的薄荷,分别采用水培和土培。起初,它们在我的小阳台生长得郁郁葱葱,还特意分赠老家和婆家;不料后来双双枯萎,就连拥有“绿手指”的哥哥和种植经验丰富的家婆,也未能挽救送给他们的薄荷。显然,薄荷远不及左手香那般好种易活。 左手香香味浓烈,不仅可煮汤、炖菜或泡茶,还适合药用。资料显示,将叶片煮水喝或直接嚼食,有助于舒缓喉咙不适;揉碎叶片涂在蚊虫叮咬处,可止痒消炎;泡茶饮用,有助于缓解胀气和胃部不适;叶片煮水饮用,能减轻感冒症状;制成手工膏药,能滋润皮肤、缓解轻微烧伤、减少蚊虫叮咬的瘙痒感。 姐姐将新鲜采摘的左手香清洗干净以后,擦干并再铺开来,隔夜风干。她向我展示网购得来的蜂蜡,表示只要把左手香和橄榄油慢火反复炒至干燥以后,过滤,加入融化的蜂蜡中,搅拌均匀,冷却至凝固后,左手香膏即制成。 次晨,我们忙进忙出,收拾行李准备离开,姐姐却一直守在煤气炉前,握着锅铲翻炒左手香。奇怪,她干嘛这么急着制作左手香膏呀!——当我提着水罐,到厨房装水时,姐姐从冰箱取出了几个小罐子。打...

木薯收成记

种了一年的木薯绿成荫,顶端小花成簇。斩下其中一棵,收割的木薯比手臂胖,比前臂长!幸好纤维未老,煮至熟软,撒上白糖,筷子轻松一插就穿,松嫩美味。 小时候,每当父亲要“杀木薯”,我总是蹲在一旁,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刀起刀落,把木薯斩成几段,然后刀子沿着木薯边缘,轻轻划出一条细长的线。他将刀尖嵌入木薯与外皮之间,小心撬开。随着一圈圈的剥离,白皙的木薯露了出来,外皮如同干枯树皮般脱落。最后,父亲将剥好的木薯放入盛满水的锅中煮熟(即杀木薯),美味朴素的早餐,让人满心欢喜。 有时,父亲会把木薯刨成丝,加入椰丝和黑糖,蒸煮成糕。在我们家,这种木薯糕被称作“眨眼糕”。据说,哥哥小时候看父亲做木薯糕,边眨眼睛边问:“爸,这是什么糕?”父亲打趣道:“眨眼糕!”那一眨眼,几十年匆匆流逝…… 蒸好的木薯热气袅袅升起,刚吃过早餐的我明明很饱,闻见那朴素的香气却还是忍不住盛了一碟,撒上白糖,享用起来。 木薯好好吃!可依稀记得父亲或母亲曾说过,木薯不宜多吃!日据时期,食粮缺乏,只有野生木薯长得茂盛,人们收割其根茎,果腹充饥,结果和野生蕹菜吃多导致“脚软”一样,单吃木薯亦营养不良。 前阵子,参加《城市生活的自然写作》工作坊时,刘老师提起,他品尝了朋友送的酒酿木薯,味道极佳。一听到这甜食,便想起姐姐酿的鲜甜米酒,与我爱吃的木薯仿佛一霎时在舌尖共舞,软绵香甜,滋味美好。“好吃!”我吞咽下口水赞道。“你吃过啊?”刘老师问,我一时无言以对。有机会,真想尝试。 刘老师把木薯称作树薯,我这才知道木薯也叫树薯。刘老师还说,木薯叶也可食用。妹妹告诉我,她吃印尼餐时尝过一口,味道并不讨喜。我对木薯叶的滋味不感兴趣,却在一次阅读中得知,木薯含有氰甙,在未经过适当处理时,可能释放出具毒性的氰化物。因此,木薯需要充分浸泡并长时间烹煮,才能有效地降低木薯中的毒性,确保安全食用。难怪父亲煮木薯时,水总是淹没木薯煮至松软,而非隔碗蒸熟。 工作坊结束前,同学们办了一场美食会。其中一名对植物颇有研究的同学端出了亲手做的木薯糕。那木薯糕裹满椰丝,外观与传统木薯糕不很相似,但咬上一口,我立刻爱上它,软糯香甜,十分开胃。刘老师也忍不住尝了三块!请教同学配方,她告诉我非常简单:一公斤木薯、一粒椰浆,加香兰汁和黄糖,蒸好后裹上椰丝。同学又说,那是菜市场摊主亲授的食谱。她一试,果然让我们都为之惊艳! 同学的椰香木薯糕美味,姐姐的西米木薯糕也别有一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