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粒米饭的幸福

月余未见，侄女一见面，摇摇摆摆、快步走来。她双手一摊，要抱抱！把侄女抱进怀里，她暖暖的身体，就像老家的毛小孩，让人心一下柔软了。沿途塞车的疲惫，瞬间被驱逐。

家婆喂她吃过米糊，我们围坐在餐桌前用餐。白斩鸡的鲜美，野芹和姜蓉的香气，洋溢在空气中。她抓抓头，嘟起嘴，摇摇晃晃又走来，咿咿呀呀吵着还要吃。家婆把一粒饭喂进她嘴里，侄女开开心心地走开，看起来一副非常美味，心满意足的样子。

“你看，小孩没被污染，多么容易满足！”伴侣说。我猛地点头赞同。不求松露、鱼子酱，不懂鱼翅和鲍鱼，就一粒米饭这样简单的满足。

难怪老人爱靠近小孩，大概小孩不只是拥有满满的朝气，还带着我们成人世界里慢慢丢失的纯粹。小孩让我们想起了未戴上世俗枷锁、很久以前的自己，因而分外美好。

用餐完毕，陪侄女玩乐。伴侣把她高高举起，她笑声叮铃，好像拥有了全世界。尔后，伴侣忙去了，她又缠坐在我腿上。屏幕上，播放着她最爱的“小老虎”儿歌，我跟着哼唱了几句，配些小动作，把她逗得又摆手又踢脚，笑得大眼睛也眯成了线！

“她怎么那么喜欢黏着你？”家婆问了好几次，我笑而不答。也许，我的心离小孩近吧！尽管人生路上有荆棘，但我依然会在云朵飘游、芦苇摇曳，或夕阳西下、彩霞满天的那一瞬，快乐得手舞足蹈，——于是我知道，怎么让一个小孩，笑出声来。

玩累了，把她抱去家公、家婆身边，我回房去。小房安静辽阔，想起侄女摊开手要抱抱的那一瞬，温柔涌上心头。我席地而坐，盘起腿来，敲击键盘……